路的孩子们尽情撒欢,他们不时回头,向我抒发那幼小却强烈的好奇心。
“姐姐,姐姐!我能摸摸你的裙子吗?”
“姐姐,你身后背的什么呀!沉不沉?”
“姐姐,你的头发怎么白了?”
他们像以前一样围着我,将我当作某种新奇的事物看着,仿佛十万个问什么,问东问西,问了一路。可我再也不会觉得生气,反而心里生出难得的亲切,对孩子的问题一一作出解答。
不久,我来到那间熟悉的小屋。
这是我生活过的地方,也是无数次梦里出现过的场所。
然而和记忆中塌陷残败的村舍相比,这里当然已经有了新的变化。
屋子被重新盖起来了。
依旧是简易的木梁,斑驳的石壁,和由茅草搭成的屋顶,屋子一旁的位置,有扎起来的、歪歪扭扭的篱笆栅栏,栅栏里种着不多的蔬菜,门边草棚里拴着的nǎi牛,从一头变成了两头。
屋门是敞开的。
“姐姐,姐姐!nǎinǎi在里面呢!”
带路的孩子跑到门前,探头探脑向里面看,随后又跑回来,邀功似的和我说。
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。
“你们去玩吧。”
但孩子们不愿离开,我径自走过菜园,他们就在后面跟着,待我进了屋子,他们就把手扒在门框、窗子的边沿,兴高采烈地看。
我走进屋子,看到nǎinǎi正坐在另一道窗边,借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,手里拿着衣布,眼睛凑得很近,认认真真地缝着。
她似乎还没察觉到动静。
我眼珠“咕噜”一转,猫下腰,蹑手蹑脚地将皮箱取下来,在门边靠墙放下,回头朝孩子们竖起手指,“嘘”了一声,然后踮起脚尖,悄然无声地朝nǎinǎi走过去。
一步,两步...
逐渐靠近了...
nǎinǎi仍然缝着衣布,忽然轻轻吸了吸鼻子。
“...小希尔?”
呃...
她了回头。
我直起腰来,挠了挠脸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“嘿嘿,nǎinǎi。”
然而nǎinǎi却陡然愣住了。
她望着我,原本布满褶皱的脸,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讶然。
nǎinǎi将手里的衣布丢在窗边,干瘦的身体从椅子慢慢站起来,眼睛